1 ) 环形运动与爱情漩涡
我想我是看透了,制片人总会戳中老马科斯的泪点。
他们总要求一些场景拍摄要定点,若是不以跟拍来呈现一个镜头,那可真是让老马科斯难受,挥别了他的移动摄影车,已令他魂不守舍。
要是再夺走他的摇臂,岂不是要害他整日与忧愁相依。
这是好莱坞演员詹姆斯·梅森在和马克斯·奥菲尔斯两次合作之后写的一首打油诗,算是对后者电影风格的一个总结——迷恋跟拍和复杂的摄影机运动。在五十年代初回到法国后,奥菲斯拍了他最后四部电影,尤以《伯爵夫人的耳环》最为完美。
电影的开场就是一个精致的运动长镜头,配合女主角路易斯自言自语的画外音,信息量极大,从那对引发悲剧的钻石耳环,到路易斯欠了两万法郎的困境,以及她对毛皮大衣的偏爱,甚至好久没有碰过《圣经》的宗教淡漠,全部被带了出来。镜头中最初的表演者只有一只右手,在开关衣柜时通过镜子和阴影看到路易斯苗条的身形,慢慢地她的头部入画,但只能看到线条清晰的脸颊,观众越来越好奇……直到她坐在梳妆台前的镜子前,我们才看到演员丹尼尔·达黎欧优雅的五官。由细部入手、景别由小变大,在摄影机逐渐远离的过程中,我们触摸到女人的首饰衣物、绣榻闺房,深入到路易斯闲适、奢华但缺少经济自由的生活,以及她的麻烦之中。
奥菲尔斯通过剧作和构图为电影构建了一个不断重复、前后呼应的画面体系,路易斯的情人多纳蒂男爵第一次出场也是从右手开始,画面中同时还有那对耳环。接着是一个典型的奥菲尔斯式调度,镜头从皮箱中后退,男爵的目光被画外空间中“某夫人”所吸引,摄影机左摇,路易斯划了一个长长的半圆形轨迹从背景走来,多纳蒂随着她同向180°转身,注视着路易斯逐渐接近。路易斯在距离摄影机最近时和男爵擦身而过,摄影机右摇,和男爵一起目送伊人远去。奥菲尔斯总喜欢让恋人们绕着对方转圈,在漩涡般的圆周运动中越陷越深,直到献出生命。
说起圆周运动,绕不开奥菲尔斯的招牌绝技——华尔兹,电影中用了五个连续的舞会场景来表现路易斯和多纳蒂的热恋,基本上都是由长镜头完成。五个晚上,不同的地点和不同的乐队,但同一对恋人跳着同样的舞曲。看似重复的段落强调着感情的升温,越来越小的景别增强着观众的认同。摄影机跟随两人旋转着的舞步,掠过柱子、雕塑、油画、绿植以及其他奢华的装饰,动作、音乐以及旋转着的镜头配合无间,无法抑制的两情相悦让他们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第五个场景,镜头被离去的乐手引领到路易斯和男爵身上,再跟着仆人一根根地熄灭蜡烛,大厅逐渐昏暗下来,一个乐手用黑布罩上竖琴的同时也蒙住了镜头——音乐休止、摄影机不再舞蹈,预示着这段罗曼史阴暗的前景。
两人再次相遇后,奥菲尔斯用一个长长的跟拍镜头展示路易斯和多纳蒂从餐厅步入舞池,盛宴、烛台、华服、美酒、还是那首华尔兹,戴着爱人赠送的耳环,路易斯臂挽男爵骄傲地宣誓自己爱情的胜利……但冲昏头脑的幸福被另一个反向移动的镜头打断,仆人走过来传话,路易斯的丈夫要和男爵谈谈。此后剧情直转而下,爱情终究是毁灭。
奥菲尔斯的长镜头所强调的事情,似乎既不是短暂的,也不是微不足道的,但都是无法估量的、不能被“处理”的:情感,欲望,焦虑。他总是用长镜头引导我们进入焦点人物的痛苦之中,这一次是致命的爱情。
(原载于《电影世界》2013.10)
2 ) 西方宮廷愛情的美麗餘輝
這部電影詮釋的是某種已經消逝的西方宮廷愛情(courtly love)的典範,宮廷之愛的概念發源於歐洲高貴的騎士向貴婦表達愛與欽佩的概念,從此形成了西方古典文明中男女相處的基礎模式之一。現在的西方人普遍已經因為性別平等和階級觀念的破除,對這種古老的愛情意識形態感到陌生,更別說東方人,但這部拍攝於1950年代的法國影片幸而還能讓後人看到這種傳統的最後餘輝。
在電影中兩位男主角面對女主角的態度,也充分展示了過去歐洲上流社會一夫一妻制外的兩性相處空間,在行禮如儀的和諧外表下,夫妻各自懷著綺麗的戀情共同生活著,這大概是中國儒家文化影響的婚姻與社會觀念會感到斐疑所思的文化差異,影片中的將軍一直知道美貌的妻子經常被其他男性包圍甚至追求,甚至她與外交官確實發生婚外情之時,身為丈夫的將軍也總是以幽默和大度從容以對,直到影片末尾觀眾才知道將軍對妻子用情之深,這部電影也充分讓觀眾看到西方古時完全不同於東方的婚姻觀念。
除了意識型態外,本片在拍攝技巧上亦有可觀之處,從片頭女主角的出場到以"見不到的剪接"表現女主角與外交官逐漸陷入戀情之中的手法,加上三位主角演員的風采,特別是傳奇法國女演員Danielle Darrieux令人稟息的美貌,都讓這部黑白片意外的美麗迷人。
3 ) 德国名导欧弗斯毕生杰作
又名《伯爵夫人的耳环》(The Earrings of Madame de...),改编自法国女作家 Louise de Vilmorin 的51年出版的同名小说,现已公认是德国名导欧弗斯毕生杰作,敝人早年初见时惊为天人。虽然不涉微言大义,讲的只是一次大战时法国上流社会的男女情事,但这出时代片结构工整,导技丶摄影丶对白丶配乐丶制作等全是近乎完美,查尔斯波耶丶丹妞戴丽儿和意导狄西嘉的演出亦无可挑剔,个别场景如男爵与夫人的华尔滋共舞丶夫人撒信碎片成漫天雪花的影像处理,更华美得令人窒息。
http://mcyiwenzhi.blogspot.com/2009/03/madame-de-1953.html 4 ) 伯爵夫人的耳环
西方上流社会的故事,夫妇俩貌合神离,各玩各的,表面珠光宝气,私底下负债累累,一旦某方遇见了一个值得真心付出的人,希望用一段爱情结束了这种荒唐时,看似幸福的未来就会成为灾难,这是定理,这是规则,很多的电影电视小说重复过。
故事的主线是一对耳环,开篇伯爵夫人的手略过她的珠宝和衣物,这个不能卖,那个价值不够,原来伯爵夫人要还债,最终她的目光定在了一对钻石耳环上,尽管它是将军丈夫送的结婚礼物,但是与她而言,还是兑现比较实用,由此可见这对夫妇之间的感情之淡。
夫人出门卖耳环还经过教堂去许愿,希望可以将它顺利卖出。最终伯爵夫人将耳环成功出卖给了最初将耳环卖给她丈夫的珠宝商。继而夫人在一次看歌剧时谎称耳环丢失,丈夫心下一着急,寻找耳环的举动有些大了,被媒体一宣扬,珠宝商听闻一紧张又将它带回给将军,将军了解了全过程,笑着第二次卖下了耳环,但是他这次不是送给老婆。
将军买下后耳环送给远去君士坦丁堡的情妇,当成是分手礼物,这个情妇在中亚豪赌输光本钱于是将耳环抵押,一经转折耳环被一个外交官买下带回法国。
外交官偶遇夫人,对她一见倾心,原本只是上流社会普通的情感游戏随着两人之间感情的不断升温而改变。面对社会上的流言,夫人决定出国散心,在分手前外交官前来看望,将耳环送给了她,面对失而复得的耳环,夫人激动不已,这耳环已经由无用之物,变成了爱的信物。
经历了一段时间旅行的夫人回到法国,又撒了一个慌将耳环戴上,心知肚明的将军威逼她摘下,并还给了外交官。辗转一下外交官又将它出卖,依然是那个珠宝商,于是珠宝商拿着耳环第三次将它卖给将军。
将军拿着耳环来到夫人的床前,不要以为他这是在换取夫人的真心,他命令夫人将这对耳环送给刚刚生产的侄女。面对丈夫的委比,夫人无奈将耳环送出,那一刻,眼泪无法遏制。
没有想到,故事并未收场,将军的侄女因为丈夫的生意再一次将耳环卖给了那个珠宝商(难道全巴黎就这么一个珠宝商么???),珠宝商原以为将军还会将其购回,但是却被将军冷冷关在门外。但是珠宝商注定会再赚一笔,因为夫人倾其所有将它买了回来。
看着夫人痴心面对耳环的模样,将军愤怒的向外交官提出决斗。决斗前夕,夫人再回教堂祈祷,并将耳环奉上,这是她对外交官全部的爱,柔弱的女人希望这份感情可以帮助爱人化险为夷,但是结局确实如此冰冷——外交官死在了将军的枪下,而夫人也心碎而亡。
5 ) 年年春归痴尤再,当年花落又谁知
拉康曾在一次研讨班上专门就爱伦·坡的一篇小说《失窃的信》为例,分析过小说中的这封信在人际流转过程中,其内在意义所发生的或剧烈或细微或巧妙的变化。本文就试图仿效他的分析,谈一下耳环在剧情进展中所展现的意义层次。
1.成为爱情象征物。在电影开始之前,耳环已经作为结婚礼物由将军送给了露易丝。此时的耳环是一个感情信物,它是接近无价的,爱情中的人们(富裕的恋人尤其)绝不会想到去卖它。
2.成为商品。露易丝由于负债,决定典当抵债。十字架,翡翠,皮草,耳环四件被提及。十字架可能有宗教意义,另外两件则只是女主人更偏爱的漂亮宝贝。而第四件耳环,尽管露易丝已经告诉我们是将军结婚时所赠,带有纪念意义。但是她最终还是卖掉了耳环而没有卖掉皮草。再结合她与将军分睡的细节,则可以断定露易丝已经不爱将军,只剩下友谊或者亲情。也就是说,当耳环所蕴含的爱情意味减淡,它的交易属性对露易丝才显现出来。
3.成为赃物。露易丝说谎后剧院报警,使得珠宝店老板唯一的选择就是送还它法律意义上的主人,当然同时也完成交易。耳环到达它此时唯一可能的拥有者将军手里。
4.成为情感发泄物。将军虽然愿意包容露易丝的小过错,但是知道太太说谎和变卖爱情信物心里肯定不舒服。他曾经卖力寻找耳环,不惜在交际圈中造成不愉快(妇人及其丈夫觉得被怀疑)。一小方面是由于耳环有一定价值,更多的是珍惜它的纪念意义。因此将它轻佻地送给情人,包括他找情人本身,都可以视为对其冷漠的妻子的报复,使心理获得平衡。
5.再次成为商品。这里就可以看到将军和情人之间物欲关系远浓于情感关系。双方对这一点都非常明确,因此情人对耳环毫不留恋(虽然也觉得耳环漂亮),果断将其典卖。耳环由此进入西卡(姑且这么叫,以示喜爱和尊敬)之手。
6.再次成为爱情信物。西卡将耳环送给露易丝,此时耳环又回到它最初的爱情信物的意义,可惜变换了男主角。也正是因此,现在的耳环对将军来说过分碍眼,将军无法接受如此显白的示爱,因此强横地要求露易丝取下耳环交给自己。
7.信物与商品间的强制转换及其失败。将军让西卡把耳环卖给珠宝商,再由珠宝商卖给自己。将军强迫买卖的背后,是西卡和露易丝的不合法恋爱关系。作为丈夫强硬宣布对耳环的所有权,其实也就是宣布对妻子的合法占有,也是让西卡清楚自己应有的位置。
可惜的是,耳环的内心意义并没有随着强制买卖而转变,虽然耳环被送给了将军的侄女,但对露易丝来说它依然是情人的象征物、恋情的纪念物。将军送掉耳环是试图切断露易丝对她俩爱情的任何一丝希望,但显然无法如愿。
8.成为绝望和永恒的象征物。耳环被放到教堂。教堂是与彼岸世界相连接、象征永恒的特殊空间,此时露易丝将他们两人的爱情信物搁置此地,说明她在去决斗场之前,已经意识到这段恋情在此世的终结,也意识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
9.世事流转以后,耳环又落何处去了呢?但落何处又有甚紧要,只叹是:年年春归痴尤再,当年花落又谁知!
6 ) 围绕耳环的轮舞
一般我们在提到Max Ophuls时,首先想到的电影是《轮舞》。在《轮舞》中,以一个妓女连接首尾,让各类角色轮番上场,展示了爱情的稍纵即逝和缤纷多彩,爱的欢愉和痛苦仿佛轮回。Ophuls的电影一贯讨论的主题是理想化的爱恋与日常现实之间难以调和的鸿沟,随着情节的推进,影片中玫瑰的浪漫逐渐褪色、黯淡,最终让位于灰色的现实,角色依然退回到原来的现状,仿佛舞会仅仅是一场梦。
以一般论,《伯爵夫人的耳环》之前的1小时20分钟也是典型的Ophuls作品。这里,钻石耳环成了剧情的轴心,片中人物围绕着钻石耳环的几度易手,上演着关于“爱情和生活”的好戏。
在剧情划分上,可以用珠宝商人作为分节点。最初是一个小小的引子,伯爵夫人因为手头缺钱将钻石卖给商人,并设了一个小局。随着商人依计将耳环卖还给伯爵,影片进入了一个带着巴洛克风格的中段。耳环从巴黎来到伊斯坦布尔,又回到巴黎。耳环见证了一对对情人之间的分分合合,并且随着一段看似伟大的婚外恋的黯然收场,在某种对爱情绝望的氛围中,耳环再度落入珠宝商手中。接下来的段落充满了现实的冷峻气味,伯爵再次(应该是他的第三次)从商人处买回钻石耳环,并强迫夫人将耳环赠给侄女以作为生产礼物。
到此为止,我们几乎看见了Ophuls所有的常规戏码,即使电影在此时结束,也不会令人意外。不过Ophuls这回决定来个不同以往的尾声。为了套取现金,侄女把耳环又出售给了商人,当商人满心欢喜打算从伯爵那再赚一笔差价时,却碰了一鼻子灰。想不到伯爵夫人,这个出入上流社会,在舞会中流连往返的“轻佻”女子真真切切地陷入了爱河!她赎回了钻石作为爱的象征和纪念,妒忌的伯爵当即一肚子邪火地找到了情人——意大利外交官,德纳第男爵——要求决斗。决斗准时进行……
一向冲着罗曼司唱反调的Ophuls,在《伯爵夫人的耳环》中最终赞扬了爱情难以抗拒的永恒魅力和冲破世俗阻力的伟大力量,但是坦率的说,影片的结局还是悲观的,或许最真的爱只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仿佛《梁祝》,仿佛《阿依达》。
Max Ophuls(1902—1957),出生于德国,工作于法国,其作品是法国优质电影的代名词。当然也是六十年代那场运动中那群小伙子反对的“老爸电影”的代表者。
Ophuls的电影作品一般改编于著名小说,在剧本、表演、摄影、场面调度和剪辑上都堪称化境。在《伯爵夫人的耳环》中,多场长镜头的运用均是教科书式的范本。仅有的三场外景戏:“出猎”示范了远景、中景、特写的剪辑技巧;“海边独行”示范了如何用移动长镜头捕捉自然和人的情绪变化;“决斗”一场更是运用画外音的经典范例。
7 ) 伯爵夫人的耳环
片子第一个镜头是一位女性的手,拉开梳妆台的抽屉,赫然在目的一对心形钻石耳环。那时将军在结婚的第二天送给某夫人的新婚礼物。某夫人欠了点儿债,大概还不能让丈夫知道,所以得变卖点东西还债。这位女人的手在首饰,衣裳,皮草之间游走,终于仍旧回到了那对钻石耳环。于是,她将钻石耳环卖到了珠宝商手中,而此珠宝商即当年将耳环卖给将军的人。
某夫人去珠宝店之前,还匆匆的跑到教堂圣母玛丽亚跟前,祈求圣母玛丽亚保佑珠宝商买下耳环。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每天都是戏,在家表演,在外调情,出口是谎,心照不宣,交叉感染......拿破仑一生犯过两个错误,一是滑铁卢,一是他说“对爱情而言,胜利就是撤退”
切入点很小,仅仅是一副钻石耳环,围绕耳环所发生的一系列奇妙好笑的事件把资本主义上流社会狠狠嘲讽了一把。由于是小说改编的电影,所以打算去看原著。最喜欢的一句台词是:巧合之所以匪夷所思,正是因为它的偶然性。
古典又精致的影片,流畅的镜头,细腻的感情就是闷得可以 Part1:t6ea8ff350 Part2:t63a82abcd 中字:f65804677c
喜欢看耳环兜兜转转,不喜欢看贵族师出无名的爱情。。。舞舞舞。信纸变雪花很cliche但还是美 看到最后搞得好像伯爵最可怜哦?为了迎合你我扮出并非本真的样子-huh?其实从送侄女开始我已经没耐心,到决斗想走人了。散场时,年轻女子对后排黄昏恋的质问用词惊人…@大光明
以极其流畅的镜头调度描绘出一副耳环的漂流轨迹,即是命运无从预料的兜转往复。每一次的赠送包含了多少真心诚意剩下的就是多少虚情假意,而每一次的被转卖则是完完全全的毫不在乎;珍珠纯净透彻,其中却满载肮脏谎言,剧作通过它的一次次转手,以反复出现同一场景境况却反映完全相反心理境况的结构完成或讽刺或哀叹的表达——起初最不在乎的耳环和舍不得的皮草,后来以所有皮草换回耳环;将军的两次车站送行;教堂的两次祈祷;屡次出现的晕倒;多次跳舞场景(旋转本身就是一种反复)——结构闭环但命运不是同一条河流。撕碎的信纸化作雪花飘落的转场、决斗的一声枪响同时打在了两个人的心上、最终被献给上帝得到了可能是最合适归宿的耳环、没有姓名的伯爵夫人。
误打误撞看了cc评论解说音轨版,获益良多,首先这不是一个单纯讽刺上流社会的片子,尤其到后半,体现的是隐藏在台面下的男权社会,以及受其影响变的物件化的女性只能从虚荣得到愉悦和被男权压迫下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情感失控,库布里克的大开眼戒受此片影响也颇深,看这片子同时明白了库布里克的某些根源
法国“优质电影”的经典之作,运镜考究,构图精准,节奏合拍,表演优雅。一对钻石耳环的辗转往复,透视了上流社会的虚伪与浮夸,但人之性情也展露无遗,真情爱意,苦恋迷情。三位主演均奉献了精湛演技,著名导演维托里奥·德·西卡饰演痴情外交官,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煞是迷人。
哇噢!在奥菲尔斯的巅峰,他可以做到每一景都让人惊叹。这绝不仅仅是那些迷住科克托的镜子幻梦。当伯爵夫人和她的情人男爵隔着一幅拿破仑战败滑铁卢的油画相望,而伯爵本人的画像又高高站在伯爵夫人头顶时,这种镜头语言的强烈意义和完美形式把我彻底击晕。还有舞会戏,电影真的成了穿越时空的乐曲。
和《一封陌生女子的来信》里的白玫瑰一样,耳环最终再次回到了身边,但却不表示重合,而是关系的破裂。男士们的决斗,与其说是为了心爱的人,不如说是出于尊严和地位。女性和耳环一样,都不过物化的产物,或许这才是最悲剧的地方。
4.5/5,既讽刺又深情,刻意隐去的名字,暗示女性被遮蔽的主体性,伯爵夫人就和耳环一样,是一种装饰(构词也是如此),看起来光鲜,却只能依附。从道具入手,上流社会的婚姻、礼仪、信仰,都暴露出内在的空洞,体面吃人和礼教也不分伯仲,以至于当逢场作戏变为全情投入,结婚礼物变回爱情信物,反而是所有人的悲剧。电影容量其实是两个小时,靠高超的电影技巧(就像戈达尔后来用跳切)压到99分钟,长镜调度自不必说,四场舞会连续衔接(伊伯特赞叹“他们一直在跳舞”),信纸碎成雪花,这种超出心理预期的镜头,彰显作者性,奥菲尔斯不太用特写,但人物穿梭在环境中,他们的焦虑、期待、失落,弥漫在空间里(比如拿破仑画下告白压力)。门卫一边吐槽只吃豆子,一边看人敬礼,这种闲笔也扩充了阶级维度。
3.8 从《情变》开始,奥式电影里头的跳舞已经进化偷情者们某种意义上的性交活动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前戏挑逗。有些安排在吃《一封陌生女的的来信》(跳舞和决斗、火车诀别与教堂祈祷共有的重复回环性)和《情变》(爱人的身亡)的老本—不仅这些—还行的是不断变换的象征意义的耳环和古典叙的回归
这就是一场“蝴蝶效应”式的悲剧啊,耳环是蝴蝶,两男一女的复杂感情是逐渐成形的龙卷风。但蝴蝶并没有罪,它只是正常扇动着翅膀,就像耳环只是被人们正常易手,所以说到底,这就是一出旧时代的真情实感和被迫占有所产生的矛盾悲剧罢了,在国产剧里属于是见多的类型。但即使如此,它讲述的非常简洁流畅,与出神入化的长镜头相得益彰
其实将军是爱自己的老婆的啊,这从他送情妇上火车和送妻子上火车的不同表现就能看出来。送情妇上火车时看似柔情蜜意,但他离开时头也不回;同妻子告别则一步三回头——这明明是一个陷入恋爱中的男人。他后来也说,即使不喜欢妻子让他扮演的角色,他也努力去演,而外交官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爱他妻子。
物质作为情感的具象表征出现,钻石耳环在几度转手与赠予之间讲述着爱的兴灭。然耳环的商品属性决定了接受赠予的女性必然是被物化的、没有自主权的客体,因此她从来无法真正掌控耳环/爱情的去留。而全片最美的一镜,也是女性情欲真正得到解放的一刻,正是不能寄出的情书化作纷纷白雪飘下,缀满树枝和远山、胸埠和股壑。P.S.片名译成《某某夫人》会更有趣。
#重看#4.5;其实是另一种「轮舞」——一对耳环的流离折射出的上流社会婚姻图景,优雅教养皮相之下的无爱现实,如此残酷入骨,在这一出出发生即结束的大戏中存活下去全靠演技,她也曾片叶不沾穿行其中,独独付出真心的这一回却是致命的。运镜娴熟流畅无比,简洁而高效,在长镜的流连中细节被悉数勾勒,舞会转圈同步着时间流逝,撕碎的信转场为满天雪花,往返四次的交易——时间被压缩的同时又在暗格中被释放,于是画框内外都得以漫游。无论是整体结构还是片段内部都呈现对称的极致(以及包括构图的对仗工整,完美的古典主义)——两次送别,开门人的坐立,拿破仑油画前的站位;这一切简直是局部的「环」套现出大回环,美哉。
马克斯·奥菲尔斯真是个优雅的导演,古典又精致的影片,流畅的镜头,细腻的感情。本以为是个讽刺喜剧,看下去才发现还是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他又拍起了自己最爱的舞蹈,还是那么轻灵。
奥菲斯行云流水的各种长镜头摇啊摇的,把上流社会的奢华空虚拍得特别美,搞得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讽刺了。女主简直集各种自觉好之大成,有钱人瞎折腾的能力在此片得到了全面升级。。。
起起落落的巧合和争夺游戏,给一副钻石耳环增添了格外传奇的色彩。到底情感关系之外,牵涉的更多的是羞耻感、地位荣誉。
奥菲斯的运动长镜头优雅灵动,契如无尽的舞蹈。开篇即是一个信息量不小的3分钟运动长镜,由物件细节特写渐次转至伯爵夫人,而影片也大量运用了由局部特写到人物/环境整体的反常规呈现次序。在那段由连续6个双人舞长镜组成的蒙太奇中,两人的关系愈加亲密起来,这一铺垫也让此后扔出火车窗外、杂在漫天飞雪中的碎信纸片显得感人至深。达尼埃尔·达里约和德西卡的美貌与表演也让人目不转睛。第一幕颇为喜感——不断站起坐下开门关门的侍者及应父亲断续之吩咐在旋转楼梯反复上下的儿子也透现出奥菲斯对重复、轮回与旋转的钟情,一如各种成双复现的场景,还有那对反复买卖转手的耳环(既串联起所有角色,又映射出多方的情感流变,在商品、信物与心灵寄托间轮转)。偶然性的宿命攫住了至终无名的...夫人,但也让她从物质世界走向精神/超验之国。(9.0/10)
她爱那个男人爱到什么程度呢那对之前完全看不上的耳环参与了她的红杏出墙,变得异常珍贵,没有了耳环,如同丢失了爱人女人的出轨太可怕,走肾三分错,走心七分过来,圣母,我们去喂大郎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