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都市

作者：罗杰·埃伯特 发表日期：2005年11月6日 译者：八月三十一 评分：Great Movie

亚历克斯·普罗亚斯的伟大电影《移魂都市》就像其伟大的默片前辈《大都会》一样，都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何以为人，以及为什么不能通过法令来改变它。这两部电影都是关于为创造理想社会而创造的虚假世界，在这两部电影中，被统治者的内心摧毁了统治者的体制。在这两则寓言中，一种危险的武器袭击了万物的秩序：一个自由的人类，他能看清事物的真相，并质疑它。《移魂都市》中的威胁比《大都会》中的任何恐怖经历都要可怕，因为城市的统治者可以操控市民的记忆；如果我们是所有记忆的总和，那么当我们失去记忆时，我们又为何物？

在《移魂都市》中，当时钟的指针指向12点时，所有人类的记忆都会被重新编造。这被定义为“午夜”，但这个术语具有误导性，因为这座城市没有正午。在开场白中，我们被告知：“先是黑暗，然后是外星人。”最初，这座城市没有阳光。主角约翰·默多克问警探巴姆斯特德：“你还记得最后一次在白天做某事是什么时候吗？”巴姆斯特德对这个问题感到惊讶。“你知道吗？”默多克问他。“我觉得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太阳。我已经起床好几个小时了，但黑夜永无止境。”

旁白解释说，这些外星人来自另一个星系，然后聚集了一群人类来研究他们。外星人的文明正在消亡。他们试图发现人类内心或灵魂的秘密，或任何他们触不可及之物的秘密。他们创造了一座巨大的人造城市，只要他们想进行另一项实验，就可以对其进行编造或“调整”。

我们看到“调整”正在发生。所有人失去意识。所有机器停止运转。这座城市发生变化。摩天大楼从地下世界的原料中被挤压出来，建筑被设计出来，房间为居民准备，道具布置到位。在一名人类科学家的帮助下，外星人将记忆注入测试对象的前额。当人类醒来时，他们没有前一天的记忆；他们所有的记忆都来自一个共享记忆库。如果一个人犯了谋杀罪，然后又被赋予了一个新的身份，那么他还会继续犯罪吗？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或者说这是他们如何看待自己的问题？外星人需要知道。

默多克（卢夫斯·塞维尔 饰）已经对外星人的装置产生了免疫力。他最新的记忆注射尚未完成。施雷贝博士（基弗·萨瑟兰 饰）是为外星人工作的科学家，但他对它们没有好感。默多克在一间酒店房间里醒来，发现了一具女尸；那天的剧本让他成了妓女的连环杀手。施雷贝警告他，他是个实验对象，但事实证明他对此有抵抗力。外星人来找他了，他必须逃跑。

故事由此展开：默多克在这座城市里游荡，试图发现其潜在的本质；巴姆斯特德警探（威廉·赫特 饰）试图抓住他，但会逐渐被默多克的疑问所说服（他被设定为一名警察，但不是一名很好的警察；他总是抱怨，“从来没人听我的话”）。还有情歌歌手艾玛（詹妮弗·康纳利 饰），她记得自己是约翰的妻子，她爱他，且他们是在贝壳海滩认识的。每个人都说他们知道怎么去贝壳海滩。但似乎没人能说出它确切的位置。

外星人以人类的尸体作为容器。他们大多数很高；其中一个外星人占据着孩子的尸体，但它并非孩子。住在尸体里的外星生物看起来就像是用受惊的面条做成的蜘蛛。它们可以在空中漂浮，可以随意改变这座城市，它们有个类似蜂群的组织，聚集在一个地下洞穴里，共同重新调整这座城市。这个洞穴的视觉效果让我们想起了弗里茨·朗的两部电影：《大都会》以及《M就是凶手》，罪犯苍白的脸一排排地上升到黑暗之中。

十月，我在夏威夷电影节上连续四天，与那些和我一样好奇的观众一起，逐镜观看《移魂都市》。我们定格画面，分析特效，讨论电影的意义，甚至还有一位精神科医生告诉我们，作为原型的丹尼尔·施雷贝，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他那关于自己病情的书对弗洛伊德和荣格产生了影响。

有时在逐镜分析过程中，我们仅仅是定格一个画面并观察它。一些街道场景让人想起爱德华·霍普或杰克·韦特里亚诺的画作。这部电影不仅美丽，而且还提供了丰富的深度和想象力，以及很多并非讲故事真正所需的细节。难怪巴姆斯特德这个名字出现了，也许是为了纪念亨利·巴姆斯特德，好莱坞最伟大的艺术指导之一。外星人创造的世界似乎借鉴了20世纪40年代的黑色电影；我们看到了软呢帽、香烟、霓虹灯、自动餐馆、老式汽车。普罗亚斯与大卫·S·戈耶和莱姆·多布斯一起写剧本；多布斯为《卡夫卡》写的剧本，以及戈耶为《蝙蝠侠：侠影之谜》写的剧本中，包含了一些与《移魂都市》相似的特征。

普罗亚斯喜欢深焦构图。许多室内空间狭长。在外景中，整条街道直至消失点都是对焦清晰的，然后摄影机横摇至另一条同样长的街道。灯光是低调（注：摄影术语，指补光很少甚至没有）且阴郁的。配色主要为黑色、棕色、阴影以及外星人苍白的脸色；暖色存在于人类脸上、霓虹灯以及贝壳海滩的广告牌上。在夏威夷我不止一次地说：“我很感谢这一镜头，它尽可能地做到了最好。”许多其他伟大的电影也会给你同样的感觉——他们的制作人超越了工作的实际要求，投入创作精彩作品的激情。

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相信《移魂都市》是一部伟大的现代电影。它比《黑客帝国》早了一年（两部电影都在澳大利亚使用了一些相同的场景），且预算更少，凭借想象力和技术带来的特效，更早、更有感觉地完成了《黑客帝国》想要做的事。

《移魂都市》的辛酸体现在它的爱情故事中。在关键时刻，约翰·默多克告诉艾玛：“你记得的一切，以及我应该记得的一切，都从未真正发生过。”艾玛不认为这是真的。她说：“我非常清楚地记得我见过你，我记得我爱上了你。”是的，她记得。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说：“我爱你，约翰，这种事是装不出来的。”默多克说：“没错。”你可以告诉他们所爱的人，这是外星人通过记忆注射所导致的。但她的感觉不能被注射。这是外星人无法理解的部分。艾玛只是个小角色，但却是这部电影的核心，因为她真正懂得爱；约翰还得去发现它——从她身上学习。

外星人并不邪恶。他们只是从外星人的假设出发。他们甚至不是万能的，这就是为什么默多克、巴姆斯特德和施雷贝可以在这座城市相对自由地行动。最后，我们为他们感到些许遗憾。他们将死在充满幸福之人的城市里，而这些人无法发现自己的秘密。

注意开头的一个镜头，它靠近酒店的窗户，而在窗户后面我们看见了默多克。窗户是长方形框中的一个圆形。它看起来就像《2001》中哈尔9000的“脸”。哈尔是一台什么都懂的计算机，除了人类和情感。《移魂都市》在一部创造了一个完全人工的世界的电影中也考虑了相同的主题，在这个世界中，人类教他们自己去成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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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独自行走在夜风很大的晚上，看城市边缘在暗紫的天幕下变得模糊，因为限电，从前海对岸的一些巨大灯景变得黯淡，陷入沉默的黑暗中时，我时常会想起这部电影。

移魂都市，Dark city。

这是一部上映于1998年、比较古早冷门的黑暗科幻电影，但却在灵感上启迪了后来闻名于世界的《黑客帝国》系列（甚至有一些移魂都市里的布景镜头直接被套用在黑客帝国里）。

我大约是初中时看的这片子，有人说，你在14岁时听的歌看的书会影响你一生的审美，电影当然也是。这部电影的概念对少年时代的我影响颇深，同时也让我在中二病时期屡屡思考关于世界的真相与本质之类宏大玄奥的命题而难以自拔。

比如我经常会觉得，我是不是这个世界唯一具有真实意识的人类，而其他所有人都是无知觉的NPC；或者世界的本质其实只是一场巨大的幻想，我们就像缸中之脑，母体里的尼奥——所有看见的、触碰到的、听到的“真实世界”都只是仪器传达给大脑的虚伪构造；再比如这个地球和我们所知的宇宙其实只存在于更伟大和高维度的某个实验室一角，我们正在被造物主观察和研究，就像我们在研究一座蚁穴里的蚂蚁，一颗玻璃弹珠上的渺小细菌……

我相信和我有类似幻想的人并不在少数，因为我们所能感知到的只有自己的知觉，而对他人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我们的记忆又是如此的不可靠，只是储存在大脑里的某些生物电信号，谁能保证“昨天”真的发生过呢，世界如果只在一秒之前才刚被创造出来，我们也将无从分辨的。

好了，现在来大概描述下这部电影吧，你就会理解为什么我会有这般多的胡思乱想。

我对这部电影的印象总是模糊而黑暗，正如电影里描写的那座永夜之城的图景。

这座城市永远只有混沌的黑夜，到处幽暗破败，阴冷压抑，所处年代和地理位置都语焉不详，但城市中的人们似乎也无所谓，他们对于白天的工作和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有些许模糊的记忆，但却从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太阳，大家都在扮演着各自在夜之城的角色，麻木恍惚地度过飘忽的时间。

然后有一天，主角约翰在一间房间里醒了过来，约翰发现身旁有一具女尸，自己也成了被警察追捕的悬疑犯。但问题是，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对自己做过什么毫无印象，还有许多认识他的人，甚至自称是他的妻子的人，他都完全不认识。

失忆的约翰一边躲避警方和神秘人的追捕，一边开始在这座没有白天的城市找寻事情的真相。

随着故事的推进，惊人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每到子夜时，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会昏沉睡去，然后城市本身也开始悄然移动、改变构造，变成另外一座面目全非的城市。在睡梦之中，城中的人们记忆和身份被互相调换、篡改，等到下一个黑夜时，当他们再度醒来时，他们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昨天的妻子，今天会变成陌生人，今天你在酒吧里遇到的挑衅你的混蛋，明天可能就成为了你多年的好朋友……人们依赖记忆去辨别自己和他人的存在，但当全部记忆都是虚假的时候，人类要如何回答“我是谁”这个最基本的问题呢？

而约翰是唯一的例外，他是这场实验的失败品，他的记忆是可以持续保存的。

通过各种调查与冒险后，他终于发现，这座城市其实是外星人的造物，此刻正远离地球、漂浮于宇宙深空之中。

它的本体是外星人研究人类灵魂的实验场，外星人随意调换人类的记忆，是想观察这种生物的灵魂本质。而在误打误撞里，约翰最终拥有了超越外星人、接近于“神”的能力，他可以用意念去调换物体、重铸世界。

最后，约翰一个人毁灭了外星人打造的系统，重造了自己的世界，也终于去往了像《楚门的世界》结局那样的美丽海滩，和心爱之人一起沐浴在只在记忆中见过的美丽阳光里。

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詹妮弗·康纳利，有人惊艳于她少女时代时在《美国往事》里起舞的窈窕身影，但我却觉得她在这部电影里才是最美的。

电影至此结束，当然，这个龙傲天式的圆满结局多少有点浪费了前半程绝妙而黑色的设定，但它和《楚门的世界》、《黑客帝国》、《西部世界》这类作品（还有《瑞克和莫蒂》系列的很多单集）一样，带给我的后续震撼和思考却远未停止。

我不时会去思考，即使我知道了世界的真相，我又会怎么做呢？

就比如《黑客帝国》里的红色药丸和蓝色药丸摆在我的面前，我会吞下哪一颗？

蓝色药丸可以让你忘掉这件事，重新回到平凡却美好的虚假日常生活里，毫无知觉地度过普通的一生。

而红色药丸会让你前往真实却无比残酷的世界，你或许知道了世界的本质，但从前风平浪静的人生却再也回不去了。

是你的话，又会怎么选择呢？

今天看了这部被称为“冷门佳作”的经典科幻片，看完以后，我甚至连一个标题都取不出来，槽点和逻辑硬伤实在是太多了我的天。主线是探讨人性与记忆，外星人俘虏地球人，想探究人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仅仅是记忆的集合吗？不得不说当年有这个立意还是挺牛的。只不过拍出来的东西真的不敢苟同。

我觉得最不过关最不过关的就是这个男主角了，惊恐式双眼明明很容易让人代入情景，缺像是演了一个瞎子，对任何事情都毫无波澜，不管在哪种情境下除了瞪大眼睛我没看出任何表达，所以这个男主在做任何事，我都是不信的，观众不相信演员做出的事，那就是不合格了。举个例子，按他的演法，男主因为失忆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毫无波澜，那为什么得知真相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后，却有愿意为了一个明知道是假的女人去投降呢？我真的有被雷到……然后那个医生的演技，只能说真的太刻意了，本来整部影片所有人都很奇怪了，你还要演的这么奇怪，这么比下来，那个警察和女主真的演的好多了……

吐槽的第二个点就是那群弱智外星人啊，可以用tune改变城市，这么牛逼的超能力啊，却要抓一个人类来用注射器替他们注射记忆？？？行，我当你没有那个改变别人记忆的能力，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外星人手下不用，每一次注射都要让这个人类去？为了给最后的翻盘做铺垫吗？太刻意了吧？你设置成外星人不能触摸实体也可以，可是偏偏这么牛逼的能用精神能力的外星人，整天要拿着一把刀到处晃悠？还有那个外星小孩，我以为是什么大boss，那么多镜头，结果说了一句话根本没人理他，最后也是死的莫名其妙的，why？？？

第三就是最后那个雷人大战啊，我真的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不是踩一捧一，97年的《千钧一发》不管是故事完整性，逻辑严谨性，特效贴合性都比这个98年的《移魂都市》好太多了……

我只能说在当时那个年代，这个故事的内核还是立的住脚和新颖的，后来的电影应该也都有借鉴此片。只是抛开这些不说，这真的不能算是一部冷门佳片，逻辑硬伤太多了，看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很多场景尬的我脚趾发麻，想点退出，所以说还是腾腾位置让给那些真正配得上冷门佳片这个名号的电影吧。